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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确是算计。那张假的图纸,会把你们带进一个机关重重的墓穴里,无人生还。就算死的不是燕辰,不是你,但也能削弱燕家的部分实力。可是世事无常,唯一超出我预料的,是我竟然真的爱上了她。”有些情,悄无声息之间,却在肆意蔓延。若他就以成黎的身份就此安息,那么,便不会再有日后的纠葛。可他终究还是贪心了。有些温暖,一旦眷恋了,便会成瘾。
当他想把一颗真心相付时,得知真相的漓鸢却已经转身离去,妥协了命运,嫁与了燕痕。
可有些人,越是得不到,却越是心火难平。
他们成亲后的三天,权昀将漓鸢引致后山,明明是满腔的思念和爱惜,可他到了嘴边,却全是苛责。
他怪她,太过决绝无情。
他怨她,竟然如此随便便能把身体给了另外的一个男人。
他强迫她,撕裂她的衣襟,推她在地,企图行那不轨之事。
或许,漓鸢真正对他心死,就在那一刻。所以,推开他的那一掌,她竭尽了全力。
只是到现在,人已去,情却还未了。
往事如数倾诉。听者如叙述者,皆以是泪流满面的模样。
燕痕的心,像被狠狠揪紧一般地疼。他错看了她:她真的只是个杀手,她不是谋士。即便,身边的一切都是算计,她若信了,便是真信了。
可如今,天地茫茫,再去哪里寻一个她?
料峭悬崖,瀑流丛飞,芳草萋萋有谁会曾想到,在无望崖底,竟是这样一番别有韵味的风景。
流水湖畔的竹屋中,灯火彻夜未歇。
潺潺水声,虫鸣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当漓鸢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恐惧,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恐惧。
头顶立即覆下一道阴影,一张帅气而纯真的男人的脸遮满了她的视线。
“你醒了?”他惊喜地问道。
漓鸢不语,扭过了头打量着屋内的情形,了然之后才发觉,男人依旧撑在自己的上方,用极其令人遐想纷纷的姿势。
漓鸢审究地望着他,奈何男人半分都没有意识到,认真地问她:“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准备说什么,竹门却嘎吱一声响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大娘端了个碗进来,呼唤道:“懿儿,你赶紧下来。”
男人虽然听话地下了床,却也很是不解:“为什么要下来啊,娘,这一个月来,我不是每天都这样的吗?”
听到这话,漓鸢的眸子瞬间睁大了几分。
古大娘倒也是个直性子:“原来不是她情况不好,为娘派了你来照顾她吗?现在她醒了,你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
“哦!”古懿乖巧地答道,却遮不住他满脸的失落。
跟着娘亲在崖底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偶尔也会有有那么几个来问诊的病人,但是像她一样如此好看的,他是第一次看到。
他承认,自己是想讨好她的,就像讨好所有美好的东西一样。
未被尘世渲染过的纯真总是一眼便可寻。
在漓鸢能下床走路的第三天,她望着面前这个萍水相逢却对自己好得无以复加的纯真无邪的男孩子,说出来的话中带的刺是能伤人的。
她说:“古懿,你不能肤浅地看一个人只看她的表面,就比如现在在你面前,你觉得这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她其实心思歹毒,满手鲜血,且不知廉耻,你知道吗?”
她伤自己,也伤他。
古懿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里面澄澈一片:“可是漓鸢,不是有句话是这样的吗?相由心生。你说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是邪恶的,那她透露给人的,绝不是一张这样令人赏心悦目的脸啊!”
哪怕是安慰又或者是劝诫,漓鸢是感动的。但那激荡的情感只澎湃了那么一瞬间,就被她压制下去了。
她的这一生,活得太过不明不白,她不甘心就此作罢!她不甘心,她放不下!
古懿望着她已然暗淡下去的脸,及时岔开了话题,朝着一大片青芜的草地奔去,拔起了一株造型有些奇特的小草。
“漓鸢,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他孩子一般朝着漓鸢招手。
待她走近,有些卖弄地津津乐道:“这个叫做岐磲,只在春分时候生长,人若服下,会引起暂时的失明。虽然目前没有什么药物能够克制,但好在这草毒性不强,过一段时间便会自动褪去。”
是这样吗?漓鸢望着那绿油油的一小株,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古大娘和古懿的照料下,漓鸢的身体康复得很快。不出三月,她几乎已经与常人无异。但是当她兴致大发,以树枝为剑舞画起来却半点内力都使不出来时,她才颓然地仍开了树枝,有些沮丧地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一声不吭。
“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再去死一次的。”古大娘自然是看出了她的不悦,笑着走近。
漓鸢牵强地扯动着嘴角,终究也没有挤出半分的笑容来。
“